他清楚,比我都清楚。
即使我真的将所有地盘都打下来送给六爷,即使我真的帮助六爷统一了除去权力中心圈的所有地方。
这种送来的,被“施舍”的东西,我都可以随时拿走。
六爷不清楚我的底细,明牌上的“徐嘉衍”已经死了,档案都消了,查不到了。
虽然身为“老鼠”,但我确实活生生地存在着,存在在六爷的地盘上。
六爷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,细细看来,六爷平时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半数花白,那整齐威严的唐装也随着六爷的瘫软变得褶皱。
“六爷。”
我轻声唤道。
六爷无力地摆了摆手,围在我身边的随从依次退了出去,直到茶室里再次只剩下我和六爷两个人。
我做好心理建设,深吸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来,双手撑住桌子,俯身看向苍老的雄狮。
“六爷,信我,”
“信我。”
六爷抬起头,迎上我的目光。
我探过身子,将放在匕首上的扳指拿起,牵起六爷的左手,轻轻戴上:
“六爷,”
“信我。”
猛兽虽老,风姿犹存。
即使六爷此刻有些认命,但我依然不能太过得寸进尺。
“帮您统一,我就消失。”
“目的?”
“买我的命。”
“呵。”
“真的,六爷。”
“……你不想说,就算了,老头子我只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六爷您说。”
“给我留个全尸。”
“六爷……我……”
六爷缩回了手,但也没有再次摘掉扳指。
我叹了口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