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颅滚落,如熟透的瓜果。
在风化的地面上中摔得汁液四溅。
鲜血喷涌而出,溅了吴仁安一身。
他却如同雕塑般伫立,眼神冰冷,没有丝毫波动。
他缓缓抽出柳叶刀,刀锋血槽上血珠滚落。
在昏暗的灯光下,泛着妖异的光泽。
吴仁安走到卧榻边,将被褥拉起,遮盖住女子裸露的身体。
她的肌肤冰凉,毫无生气,如同一个精美的瓷娃娃。
似随时都会破碎。
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女子的呼吸和脉搏,确认她只是昏迷。
小主,
却也并无大碍,这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他将女子身上的衣衫整理好,尽量让她看起来体面一些。
然后,他转身走出厢房。
影子在夜里的巷道上跳过,忽而远去。
吴仁安再次回到药铺。
夜已深沉,药铺里一片漆黑。
吴仁安点燃油灯,从桐木药柜里翻找出甘草、雄黄、金银花等药材。
这些都是解沉榆香之毒的良药。
急时用力,在那木头上捏出了痕。
他熟练地抓取药材,放入药罐中,加水煎煮。
药材在火上咕嘟咕嘟地翻滚,散发出阵阵苦涩的药香,与空气中残留的沉榆香甜腻气味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古怪的味道。
等着药汁熬好的时辰里,吴仁安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。
刀客的血,腥臭难闻,沾在身上让他感到一阵不适。
和那童子的不同,在药中泡久了。
有股子药香。
药汁熬好后,他用干净的布滤去药渣。
留下澄清的药液。
他端着药碗,再次回到破庙厢房。
厢房里,血腥味依然浓重。
那味儿与药香混合在一起,更加令人作呕。
吴仁安强忍着不适,走到卧榻边。
用汤匙舀起药汁,小心翼翼地喂入女子口中。
女子昏迷不醒,药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,沾湿了枕头。
吴仁安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喂,直到药汁渐渐见了底。
喂完药,他又细细检查了女子的伤势。
她身上除了那些青紫的痕迹,还有一些细小的划痕,像是指甲抓挠所致。
在女子枕下。
却发现了一条染血的束发带,材质粗糙,正是刀客之物。
看来,这刀客早已对女子图谋不轨。
而今天,借着药劲撒了波忠,露出了狰狞的面目。
药效逐渐发挥作用,女子的呼吸渐渐平稳,面色也红润了一些。
她悠悠转醒,眼皮微微颤动,缓缓睁开眼睛。
她的眼神迷离,空洞无神,似还未从噩梦中挣脱。
她茫然四顾,似乎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,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突然,她发出一声尖叫。
如同受伤的小兽般。
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她双手胡乱抓挠,指甲在吴仁安脸上划出一道血痕,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
女子声音嘶哑,带着浓浓的恐惧与警惕,如同面对陌生野兽的幼兽。
“我……”吴仁安刚要开口解释,女子却猛地抽出头上的发簪。
那是根不起眼的木簪,此刻却被她当成了致命的武器,狠狠刺向他的左胸。
吴仁安反应极快,几乎是出于本能。
他运起夜叉诀内劲,肌肉瞬间收缩。
如铜墙铁壁般,将发簪牢牢夹住。
右手抬手就要向女子太阳穴捏去。
想了想又放下。
他感到左胸处一阵刺痛,低头看去,只见肌肉上浮现出蛛网状的青灰纹路。
触目惊心。
那是夜叉诀的内气在经络中回荡。
“你……你放开我!”女子见状,更加癫狂。
她哭喊着,声音凄厉,带着绝望的哀求。
“他……他待我好……比我爹娘都好!他教我使刀……教我杀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