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仁安抓起那少年的手臂,眼神冰冷无情。
他将那血色骨刺对准少年手腕内侧的柔软肌肤,毫不犹豫地,狠狠刺入!
小主,
“噗嗤!”
一声轻微的皮肉破裂声响起。
少年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。
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眉头紧紧皱起。
骨刺深深植入了少年的腕部,仿佛毒蛇的獠牙,扎根于温热的血肉之中。
吴仁安立刻运转《老槐手》的夺取法门,同时以《血煞噬魂功》作为驱动核心。
他能感觉到,自己植入的“骨种”仿佛真的活了过来。
其上细微的血色纹路微微亮起,开始尝试汲取少年体内的气血精华。
丝丝缕缕温热的气息,顺着那截腕骨,极其缓慢地回流向吴仁安的右臂。
他能感觉到右臂的气血似乎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增长,如同干涸的河床得到了一滴甘霖。
但这……太慢了!太微弱了!
与他预想中鲸吞海吸、直接掠夺对方根基的效果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!
这效率,比他直接吞噬心脏炼化还要低下!
而被植入骨刺的少年,情况却急转直下。
他面色迅速变得苍白,嘴唇发紫,身体的抽搐越来越剧烈,额头渗出冷汗。
显然,异物的入侵和自身精华的流失,即使缓慢,也对这具年轻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负担和伤害。
“废物!”吴仁安眉头紧锁,眼中闪过一丝戾气。
他能感觉到,自己那截植入的腕骨,在汲取了少量异体气血后,竟隐隐传来一种滞涩、排斥之感,仿佛水土不服,难以真正融合。
甚至连带着他自身的右腕,也开始传来阵阵酸麻胀痛,似乎这初生的“骨种”本身也出了问题。
他不信邪,又抓过第二个少年,如法炮制。
这一次,他催生的是一截指骨,更加细小,希望能减少排斥。
然而结果依旧,汲取效率低下,少年痛苦不堪,而他自己的指骨也很快传来不适感。
第三次,他换了目标,选了一个气血明显更旺盛的少年,抓开自己胸膛催生了一小段肋骨植入其胸膛。
结果……还是一样!甚至因为植入部位更靠近心脏。
那少年反应更为剧烈,口鼻溢血,眼看就要不行了。
“岂有此理!为何会如此?!”
吴仁安猛地一掌拍在地上,坚硬的青石板应声裂开数道缝隙。
他胸膛剧烈起伏,眼中怒火熊熊燃烧。连续三次失败,不仅未能验证功法,反而损耗了自身精气。
甚至连催生的“骨种”都似乎受到了污染和损伤,隐隐作痛。
难道这“枯骨生花,夺肉为基”之法,根本就是一条死路?
他耗费心神,甚至不惜融合两门邪功,难道只得了个笑话?
强烈的挫败感与怒火交织,在他心中疯狂滋生。
他看着地上痛苦呻吟、气若游丝的少年们,这些本应是助他重铸根基的“灵田”,此刻却成了他失败的象征,刺眼无比。
他已许久未曾好好进食,连日的谋划、厮杀、修炼,早已饥肠辘辘。
此刻,失败的狂怒与腹中的空虚混合在一起,一种原始而残忍的欲望悄然抬头。
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那第三名被植入肋骨、已奄奄一息的少年面前。
少年似乎有所感应,费力地睁开一丝眼缝,看到的却是吴仁安那双毫无感情、只有纯粹食欲的眼睛。
“根基……根基……汝等之血肉,或可稍补吾之亏空……”
吴仁安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而诡异。
他俯下身,竟……竟张口咬向了少年尚算细嫩的臂膀!
撕裂声,咀嚼声,压抑的呜咽声……在这密室中构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。
吴仁安双目赤红,状若疯魔。
失败的怒火无处发泄,便尽数倾泻在这些无辜的“祭品”身上。
有的被他生生撕裂四肢,有的被他用《血散手》化为一滩肉泥,有的甚至被他……活生生吞噬了部分脏器。
血腥味彻底压倒了其他气味,浓稠得化不开。
地面、墙壁,甚至吴仁安的衣袍上,都溅满了暗红的血迹与碎肉。
原本停留在九百点的数字,随着每一条生命的消逝,每一次酷刑的施加,疯狂飙升!
九百……九百五……九百九……
当最后一名少年在他手中彻底失去生息,化作一滩模糊的血肉时,那血色字符轰然一震!
数字瞬间突破桎梏,跃过一千大关,并兀自向上跳动了几下。
最终定格在一个崭新的数字——壹仟零柒拾贰!
“嗡——”
吴仁安只觉脑海深处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嗡鸣,仿佛某个一直沉寂的机制被触动了。
那血色的“罪值”字符似乎比以往更加凝实、鲜活,隐隐散发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。
他冥冥中感觉到,这突破千点的罪值,似乎不仅仅是数量的累积,更带来了一丝质变。
似解锁了某种潜藏的、更深层次的功用,只是具体为何,一时还难以明了。
虐杀带来的短暂快感迅速消退,留下的是更深的空虚与烦躁。
他抹去嘴角的血渍,环顾这片狼藉,眼中戾气稍敛,但眉宇间的阴郁却更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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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次失败的阴影,如跗骨之蛆,啃噬着他的心神。
就在此时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密室角落的石缝中,一只色彩斑斓的药蝶,正艰难地从一个干瘪的蛹壳中挣扎而出。
它翅膀湿润,脆弱不堪,却执着地向上攀爬,一点点舒展着新生的翅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