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浣溪心事重重地回到凤藻宫时,天色已近黄昏。
刚踏进宫门,就见宫女抱琴抱着一篮新鲜花瓣,嗔怪道:"你跑哪儿去了?娘娘正要沐浴呢!"
浣溪心头一跳,慌忙解释:"方才...方才遇见同乡,便多说了几句..."
说话间,两人穿过重重纱幔来到内室。氤氲的水汽中,贤德妃元春正在其他宫女的服侍下宽衣。
轻纱滑落,露出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。浴桶中热气蒸腾,更衬得她肤若凝脂,眉目如画。
再往上,便见一张贵气十足,但又宛若洛神般的清冷面容。
"娘娘这般模样,怕是要迷倒天下男子呢。"抱琴一边撒着花瓣一边笑道。
"只可惜圣上自娘娘封妃后,就再没来过,要不然定会离不开咱们鸣春宫的..."
"抱琴慎言!"元春蹙眉轻斥。
"我告诫你多少次了,在这深宫之中,谨言慎行才是保身之道。"
抱琴闻言吐了吐舌头,不敢再多嘴。元春转向浣溪,温柔一笑:"浣溪你回来了?正好来帮我擦背。"
浣溪低着头不敢与元春对视,内心充满愧疚。她默默接过丝巾,和另外两名宫女一起,小心翼翼地伺候元春入浴。
温热的水珠顺着元春光洁的背脊滑落,浣溪的手却止不住地发抖。
"怎么了?手这么凉?"元春关切地问道。
"没...没什么..."浣溪慌忙摇头,将脸埋得更低了。
浣溪的手浸在温热的浴水中,忽然想起嬷嬷交代的任务。
她咬了咬下唇,强压下心中的不安,故作随意地问道:"娘娘,奴婢见府中来信说省亲别院已经建好了,让您定下省亲日子就通知府里。如今圣上都下旨让妃嫔自行择日了,娘娘怎么还没动静呢?"
抱琴正往浴桶里撒着玫瑰花瓣,闻言也附和道:"是啊娘娘,您自从入宫后,都多少年没回过荣国府了?老太太和夫人怕是想您想得紧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