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身前,那熊熊燃烧的地火。
——手中,那重逾百斤的,铁锤。
——以及,铁砧之上,那块,被烧得通红的……顽铁。
唐炼,同样,没有教他任何的铸剑技巧。
然后,便再也没有,管过他。
第一日,他连,如何将一块生铁,烧到最合适的温度,都无法掌握。
第二日,他笨拙地,挥动着铁锤,却连,将那块铁胚,打成一个像样的方形,都做不到。
第三日,他好不容易,将铁胚,折叠了数十次。却因为,一次小小的失误,用力过猛,将那早已布满了裂纹的铁胚,给活活地,敲成了两截!
汗水,顺着他的额角,滚滚而下,瞬间,便被地火的余温,给蒸发成了白气。
他的双手,早已被那粗糙的锤柄,给磨出了无数的血泡。
旧的破了,又起新的。
最终,结成了,厚厚的、坚硬的老茧。
他就像是,忘记了自己,是谁。
也忘记了,自己那身,足以,傲视天下的绝世武功。
他只是,日复一日地,重复着,这最枯燥,也最……纯粹的动作。
选材,升火,锻打,淬火……
渐渐地。
他,开始,能听懂,风箱的呼吸。
也开始,能看懂,火焰的颜色。
他发现。
那至刚至猛的地火,在燃烧到最极致的时候,其核心的火焰,竟会呈现出,一种,代表着极致温度的……幽蓝色!
而那,恰恰,是火焰,最“柔和”的一面!
他也发现。
那坚硬无比的铁胚,在被千锤百炼,折磨到极限之后,反而会,展现出,一种,令人难以置信的……柔韧!
刚与柔。
强与弱。
毁灭与……新生。
这些,看似,截然相反的道理。
在这一柄小小的铁锤,与一块普通的顽铁之间,竟然,达到了,一种,前所未有的……和谐与统一!
他手中的铁锤,变得越来越稳。
他落下的每一锤,都变得,越来越有……“力量”。
那种力量,不再是单纯的蛮力。